《轩辕剑6》同人文——离得开了​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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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得开了你，让我坚强

　　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燕燕于飞

　　【起】

　　姬旦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公主府大门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　　"王叔，长姐她到现在还没出来，您看……"叔虞小心地觑着姬旦的脸色轻言道。

　　"子于，姐姐的事也是你应该管的吗？"一旁的姬诵沉下了脸，他是当今的周王，姬虞的同母王兄，平日里他极疼爱这个弟弟，甚至把土地肥沃的唐国封为了姬虞的封地，此刻他却轻声斥责了姬虞。他咬住嘴唇，母后邑姜早在多年前于唐国病逝，姬亭是母后的长女，当年父亲武王在东征时，母后便在军旅中诞下了她，后来，天下一统，武王将母后封为了王后，却对侧夫人武姜极为重视，也重用了武姜所出的庶子王子克。

他想起王子克，那个眼神桀骜的男子，心中不禁涌起了深深的恨意。姬克怂恿了王叔--周公旦，将亭公主下降至齐国，在姜契不甘为他的棋子而反抗后，他又顺水推舟，毫不犹豫地刺杀了契，转而嫁祸至凤天凌的头上。甚至，在王叔暗中保护凤天凌逃走后，他又一路迫杀他直至自己不清楚的地方。姬诵想起亭公主身边那只毛羽蓬松的小家伙告诉他的一切，那似乎在是一个叫昊天界的地方，姬克与凤天凌在那里死斗，最后凤天凌杀死了姬克，而举起了轩辕剑自刎，留下从此一言不发、心如死灰的长姐姬亭。他知道在凤天凌自尽背后有更多的意味深长，但他无力去管，他只心心念着那只叫琥珀的小家伙告诉他这些事时，湛碧的大眼睛中流出的泪，和长姐如枯井般的眼底心间。

　　"为什么凤天凌非死不可？"那一年中他常常在想，直至今日，仍没有答案。

　　姬虞恨恨道："竖子！姬克害死了凤大夫，害死了奄大夫，还让姐姐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……"他捏紧了拳，切齿道："若姬克还没有死的话……"

　　姬虞低低道"子于，你要忍住。我……何尝不是和你一样，想亲手了结了姬克的一条狗命。"

　　【承】

　　内室里，姬亭闭着眼，任由身后的瑚月替她梳妆更衣。一身火红的嫁妆，映着两人苍白的面容，触目惊心。

　　"瑚月……"姬亭低低声。泪水霎时流落半面脸颊，她用手捂住脸，泣不成声。

　　"长公主，奴婢月儿，"瑚月麻木道，"您不能哭……您要记住，您是齐侯的嫡夫人，未来齐国世子的母后……"她弯腰拭去姬亭脸上斑驳的泪水，在她耳边轻声道："姬亭！你难道忘了要为天凌报一剑之仇吗？你忘了太公是如何逼死他的……？"

　　姬亭慢慢放下手，面容变得坚毅起来。"瑚月，我曾经很嫉妒你，你与天凌有前世的缘分，还有白王大人的撮合……"她的声音低柔而惘然，"而我，什么也没有，什么也没有……"

　　瑚月的脸色浮起一丝虚无的笑意："但现在，我们却要联手去整垮齐国，不是吗？"

　　姬亭平视着瑚月，一字一顿道："瑚月，我去齐国，是做了齐国的夫人，几乎是背叛了天凌，你说，他会怪我吗？"她话锋一转又道："你这样的容貌，哪怕装作我的婢女，只怕也会被齐侯上心，到时候拖累你一起被齐国人**……若是事败，恐怕我们两个都会死在齐国人手上，你不怕吗？"

　　"至少，为了他，我不怕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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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【转】

　　公主府的大门被猛推开，一身红衣的姬亭缓缓地走出大门，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姬旦。身后的侍女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，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。但，当姬诵看见她身后长长的金发，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震。印象中，她是奄大夫凤天凌身边的女子，那时，他常常笑着看她与长姐争风吃醋……而现在，她却成了孑然一身的长姐背后最得力的助手。

　　长姐她，究竟在想什么？

　　瑚月上前，深深一福，面纱依然罩住她的面庞，，不明喜怒。"

　　奴婢月儿，替齐夫人辞别周王。"

　　屈辱的泪水终于从瑚月的眼中滚滚而下。她永远不会忘记，姜尚是如何迫害她的族人直至黄熊的唤术几近失传，唯留下她一人为白王所救。而若不是白王救下了她，那个恶贯满盈的姬克亦不会为她的召唤出黄熊所伤，天凌也不会刺杀了姬克。

　　她更不会忘记，天凌的弥留之际是如何在她怀里气若游丝。

　　天凌举起手中的一只玉环，向瑚月示意。瑚月凝眸去看，玉环晶莹剔透，她曾见过多次，然而，那时，白王曾告诫她，此物凶煞，断不可多接触，然而现在，玉环上的一道蓝光闪过，晶莹的光芒便在玉环上流转。

　　"可惜了，不能看到你戴上它与我成亲的那一天。"天凌悠悠地叹着，咳嗽了几声，血沫便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淌下。琥珀睁大眼睛看着他，焦急的叫着："可惜可惜！"他重复着，仰头笑了起来，顺搜，他抚摸琥珀雪白的毛，轻轻道："琥珀就托付给阿亭了，我希望你能理解。"

　　"天凌！"瑚月失声叫道。

　　"月儿，你听我说完，"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了下去，"我希望我能回到父亲和兄长那里……其实我早就该去陪他们了，对了，还有师傅……"

　　瑚月泪流满面，试图用仙术补上他颈上深深的血痕："天凌，坚持住，我会治好你的！还有，还有迦王子他们，他会带着拉凯过来的！你会没事的--"

　　"瑚月……"他将玉环轻轻放在瑚月手上，"这个玉环……上面的玄鸟之灵已经被我除去，你可以戴……戴上他，回到鸣条，或者，干脆和迦兰多他们一起走，去身毒……我不小心让玄鸟之灵附身与我，恐怕我也压不了它多久，它，很危险……"

　　瑚月惊恐地摇头，颤声道："不！若知道这样的话会让你失去生命，我宁愿将它打碎--"

　　"那怎么可以……你明明知道，玉环若碎了，你会死的……这是对你的诅咒，也是……对我的……"凤天凌的气息渐渐低了下去，头慢慢垂下，瑚月拉着他的手，慢慢地蹲坐在地上，失声痛哭。

　　【结】

　　无论是对于齐侯夫人姬亭，还是与齐侯偶遇，惊为天人的妾夫人瑚月，此后的十年都泛善可陈。

　　她们曾一意要击垮齐国的内政，却发现姬克的穷兵黩武使这个国家埋下了危险的种子，对姜尚的恨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散，姜尚早已入土多年，而天凌……姬亭咬唇，不去想他。与他的过往早已烟消云散，她只求能早一日回到他的身边。

　　奄大夫凤天凌，

　　那是姬旦之子伯禽给天凌的追谥。她恍惚的想，伯禽曾是个很好的少年，而今也是独当一面的鲁候了。然而，终是有遗憾的，他是商朝移民，他是周朝王女，他们的距离远比"同性不婚"的男女们更甚，注定了他们今生的有缘无分。

　　成王四年时，姜尚曾提议将奄国臣民赶尽杀绝，掘墓戮尸。周公姬旦感念于凤氏一族，并未同意。姜尚却暗中唆使姬克前往奄国，将凤氏灭族。姬克自是亲自前往一丝不苟地执行，心中暗喜。姜尚因听信他的谎言而认定凤天凌谋害了姜契，却不知一切皆是姬克精心设下的圈套。当一切终于大白于世，一切也为时已晚。凤天凌与姬克早已去世，世人皆云奄大夫是与姬克搏斗后伤重而死，唯有瑚月，守住了玄鸟之灵的秘密，而她在齐国宫中依旧活下去，她终是没有如凤天凌所说的那样离开，而选择了留下，为他，尝试着报仇。

　　然而一切都未能改变，她与姬亭，注定要默默在齐国相继离世。

　　而成王驾崩数年，姬亭与瑚月凭借吊念故人为由，前往犒京。途径奄国时，姬亭和瑚月便消失了，唯独留下御者惊慌失措地回到了齐国。

　　康王三年，齐夫人姬氏，瑚氏逝于奄。

　　【后记】

　　五十年后

　　奄国的人都说，从远方的身毒，来了一名唤为白王的银发男子，气质不俗，他神龙见首不见尾，只流传于人们的巷间流传，不曾出现在大部分人的视野中。

　　只是，有人说，他曾在晨光熹微的晨间，携一把黄金剑，静静驻足于一块墓碑前，沉默不语。

　　墓碑上刻的字唯有白王自己明白--奄大夫凤天凌之墓。

　　为何在晨光熹微时方才出现，是因为，唯有那时，碑旁才会出现一支玉篪，而碑上停着一只蓝羽彩雀与他对视。玉篪上带着水滴，似那金发女子眼中倔强却明澈的泪。

　　（完）

——雾花迷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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